顾冉歌

人如何表达就如何存在

【苏靖】照片(续集)

前情提要:失去林殊后,陪伴萧景琰多年的恋人梅长苏在他们决定结婚后不久单方面提出分手。一周后前来取会私人物品的梅长苏被萧景琰发现在浴缸中自杀……

 

除了保证he,lo主什么也不能保证。看文愉快,害怕的话就抱紧lo主。

 

 

“景琰,别玩啦,吃饭了!”

 

梅长苏一手操着锅铲,一手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朝客厅里喊话。

 

萧景琰红着眼睛走过来,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

 

梅长苏的表情仍然停留在宠溺和幸福上,冷峻精致的军工刀温柔地埋在他的身体里。

 

桌上摆着酸辣土豆丝,麻婆豆腐,白灼青菜,红焖基围虾……

 

家常而温暖的香味满溢,幸福得叫人愿意死去。

 

萧景琰深深地望着梅长苏,握在手里的军工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路线掉落到桌子上。

 

那是他去年送给梅长苏的生日礼物。

 

西红柿炒鸡蛋添了鲜艳的色泽。

 

萧景琰小心翼翼地从梅长苏手里接过,仔细地摆在了餐桌中间。

 

烛光映着他点缀了艳色花瓣的侧脸。

 

他坐在餐桌的一边,极其专注地咀嚼着各色美味的菜肴。

 

落在地上的锅铲发出银亮幽幽的光泽,模糊地映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旧照片上,躺在床上的萧景琰睁开了双眼,温柔地亲吻梅长苏额头。

 

【攻击有效,获得逃生物品:照片】

 

 

 

“景琰,别睡了好不好……”

 

“景琰,别睡了好不好,快起来陪我玩。”

 

挂在窗檐上的碎玉片子清脆作响,墨绿的藤蔓从墙角的一侧蜿蜒攀上窗台。

 

阳光在萧景琰的脸上结成一层糖霜,而十岁的林家小殊俯身轻轻地舔了舔他的脸颊。

 

“小殊……”

 

见他醒了,林殊动作麻利地把手中拿着的衣服往萧景琰身上穿。

 

萧景琰呆呆地看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就穿好了衣服被他一路牵着到了剪子巷。

 

林殊灵活地攀上去折了一枝桃花,又牵着他绕过石坝街顺手从老汉手里买了桂花甜糕,一直走到秦淮河畔才将将停下。

 

河水清粼粼的,柳叶覆面,微微颤动的水波托着一个藕荷色的莲花灯。

 

林殊一边招呼着竹马,一边蹲在河畔,拿着一截柳枝去够那个花灯。

 

靠的近了才发现花灯竟是点着蜡烛的,只是青天白日里那点微弱的光芒看不清楚。

 

一阵风来,那花灯又被吹远了。

 

“景琰,等我回来。别忘了……”林殊一个猛子扎下水,声音模糊起来。

 

萧景琰站在岸上干着急,眼瞅着林殊提着花灯往回游,才把拎着的心收回肚里。

 

一丝丝桂花糕甜糯的滋味漫到心尖上。

 

快到岸边了。

 

萧景琰伸出手去握林殊的手。

 

“小殊,你刚刚说别忘了什么?”萧景琰一双缀星含水的鹿眼望着林殊。

 

摇晃的蜡烛轻舔了一口花瓣。

 

“别忘了给我带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漫天的大火埋了相望着的两人。

 

林殊在他眼前化作一具焦尸,唯有他们的双手还维持着相握的姿势。

 

萧景琰崩溃地大哭起来。

 

一只鲜血淋漓的小手拽住他的裤脚。

 

萧景琰顺着这极轻微的力道麻木地向前走着。

 

十岁的林殊正背对着他坐在河边上玩水。

 

萧景琰无声地叫他的名字。

 

林殊没有回头,只是比了一个手势,指了一个方向。

 

是他们年幼时常玩地游戏,手势的意思是:快走。

 

萧景琰却固执地非要向他走去。

 

如镜的河面上映着一张焦黑的、面目全非的脸和一张半边枯骨半边俊朗容颜的脸。

 

满身是血的小孩子放开拽着他裤脚的手,慢慢爬到了他的左臂上。

 

“景琰,别怕。”

 

仿佛幻觉,奇诡血腥的画面一下被清雅温柔的嗓音驱散。

 

萧景琰被梅长苏一把抱进怀里,梅长苏修长苍白的手缓缓拍打他的后背。

 

像小时候母亲林静对他做的那样。

 

萧景琰背对着他,目光微闪。

 

“苏先生,你的病好些了吗?”

 

镜子里的萧景琰穿着同梅长苏一模一样绣银纹红裳,轮廓分明,黑色的瞳仁静静盯着铜镜里的梅长苏。

 

腰封被身后那人解开,外裳中衣堆积在地上,缱绻多情的手指沿腰线一路向上。

 

“景琰来治,怎么会不好?”

 

“苏先生莫要胡说。”几分羞恼几分无奈从他口中溢出。

 

身后那人忍不住笑了,回答的话也满是愉悦的笑意:

 

“景琰,你一定要走吗?”

 

“要走。”

 

“景琰,留在这里不好吗?”

 

“不好。”

 

“景琰,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

 

梅长苏的胸膛里埋着一只再熟悉不过的手,那只手上正握着他的心。

 

他缓缓闭眸,半撑着在萧景琰脸上落下一个似有似无的吻。

 

“你不是我的梅长苏。”

 

我知道。

 

我还知道,你也不是我的萧景琰。

 

梅长苏渐渐化为虚影,而他的心——那枚鸽子蛋大小的珍珠,泛着温润莹莹的微光躺在萧景琰的掌心里。

 

镜子里只剩下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男子。

 

两行血泪从他的眼眶里慢慢淌出来。

 

他僵着脸跨过抱着牌位倒在地上身着黑色绣金纹龙袍的帝王。

 

捡起跌落在地上与古色古香木制地板格格不入的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穿着白衬衫的林殊拽着一脸呆滞的萧景琰向镜头扮了个鬼脸

 

【玩家是否……】

 

【闭嘴,我要回去。】

 

……

 

 

 

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下画着自己的秘密图案。

 

林殊新摘的一株梅花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里,满室梅香。

 

把昨天买的桂花糕换成榛子酥,把景琰从头到脚擦洗一边,换上宽松舒适的卡通小牛家居服,林殊偷偷笑了一下,轻轻带上主卧的房门,进了书房。

 

“林殊,你大爷的,我觉得你改行当神棍比较不错。”

 

“只是学了点法子。”

 

“……这一次你有把握吗?”蔺晨严肃地问他。

 

“也许吧。”

 

林殊移开目光,专注地盯着透明的储物柜里那些大大小小历年来的礼物。

 

“……”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林殊从柜子的第二层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把银灰色轻薄多功能军工刀躺在黑绒上。

 

“景琰很怕玩鬼屋游戏,虽然那是他玩得最好的游戏。”林殊勾起唇角,想到当年和景琰一起躲在被子里玩鬼屋游戏的样子。

 

“他很聪明的。”

 

蔺晨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林殊,都是大学同学多年好友,萧景琰耿直固执又笨笨地样子好像他们都不知道似的。

 

“所以你觉得在他意识里制造玩鬼屋游戏的错觉可以让他发现不对,然后醒来?”

 

蔺晨内心:呵呵,醒来也是被吓醒的吧。

 

林殊在书房的犄角旮旯里翻出自己的日记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打开又合上。

 

三张照片摞在书桌的一角。

 

“当然。我信他。”林殊柔和了眉眼。

 

挂在窗檐的风铃微微晃动着,林殊站在窗边接了萧景禹的电话。

 

那头却不是萧景禹的声音。

 

“……林殊,你敢拿景琰做小白鼠。……”

 

“……林殊,你给我等着。……”

 

……

 

萧家哥哥们七嘴八舌地威胁着林殊,林殊却听出他们的担心和不安,对景琰的,也是对他的。

 

林殊和萧景琰婚后的第一场旅行是九安山。

 

他们在那里出了车祸,一个骨折轻微脑震荡,一个陷入深度昏迷。

 

林殊猜景琰不愿意醒来是因为他看见他护着他满脸血的模样。

 

如果每一世爱人都先自己而去,你会不会宁愿活在梦里?

 

“小殊?还在吗?”

 

“……小殊,不用管他们,我相信你,景琰也信你。需要我们怎么做就直说。”萧景禹终于抢到电话,把一圈围着的弟弟们都敲了一遍。

 

“嗯,我知道。”林殊眼眶微红,掐灭了手中抽到一半的烟。

 

他们几世辗转波折,这一世该许他们相伴终老的。

 

在一个有着爬满葡萄藤花架的庭院里,有贝壳风铃和木门,常青藤会顺着窗檐悄悄溜进屋内,厨房里备着各式各样的蒸笼和说不出名字的点心制作工具,书架上摆满不同种类随性摆好的书……最重要的是,他和景琰会一直住在这里,相伴相携,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去。

 

林殊躺在他们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上,握着景琰的手,闭上眼睛。

 

 

一年后。

 

萧景琰一手提着几袋蔬菜水果,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挂着他和林殊Q版小人的钥匙开门。

 

门刚打开,门里放下公文包的西装革履的林殊一把拉着景琰来了个缠绵的法式热吻。

 

萧景琰瞪了他一眼,红着脸把菜拎进厨房准备做饭。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到了客厅,林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进了厨房去偷袭萧景琰。

 

“西红柿炒蛋糖放多了。”

 

“白灼青菜心酱油放太少了。”

 

“……”

 

“林殊,你爱吃不吃!”

 

“骗你的,景琰,都很好吃,味道正正好。”

 

林殊一本正经地说道,含了许多情意的目光落在萧景琰的眼角。

 

萧景琰却憋不住大笑出声,抬手擦掉林殊嘴角的饭粒。

 

阳光笼着这对捧着饭碗,相对而坐的爱人。

 

他在他的日子里。

 

以前是,以后也是。

 

———fin———

 

 

 

【由于脑洞太大而笔力不够出现的注解君】:

 

以下注解仅供读者参考,作者意思不等于作品意思,大家自行理解。

 

1.       游戏里的是和否,给出的答案无论是“是”还是“否”都会进入下一个游戏。第一次,景琰选“是”准备出游戏就被坑了。所以后来景琰直接让它闭嘴。关于游戏选项为什么这么坑,问少帅去吧。

2.       林殊用特殊的方法【……】潜入了景琰的意识里,他只能提示,并且由于景琰对他“死亡”的印象太深所以在每一个场景里林殊老是挂掉。而梅长苏是林殊投射的另一个角色,这时候的景琰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所以不知道林殊和梅长苏会是一个人,也完全不认识他,所以他可以接近。

3.       但是后来梅长苏同学有了自己的意识,他脱离了林殊的意识,想要留在景琰的意识里,并且想要景琰陪他一起。所以第一局被干掉的苏同学是林殊发现不对后做的。

4.       第二局里,景琰已经渐渐意识到自己在玩最擅长的鬼屋游戏,并且有了过关意识,知道梅长苏是关键了,于是苏同学又悲剧了。

5.       需要哥哥们的帮助,就是第一局是拉回景琰的意识必须用他熟悉的场景,人和事。所以第一局里死掉的人才是现实中真正活着的(梅长苏除外……),他们毕竟不能像林殊那样在景琰的意识里待太久。

6.       第三局到大火那里,基本上景琰已经恢复记忆并且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原因是两件红裳婚服是他前世晚年找人秘密做的,那个时候苏先生去世几十载了。

7.       鸽子蛋苏的官配当然是鸽子蛋琰!所以萧景琰不是鸽子蛋苏的琰琰~\(≧▽≦)/~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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